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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监狱AU】Neverland(4)

期待已久的更新来了~ 

转角梯口的阴影与光明交界处露出一小截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尖,站在阴影里的赵启平冷眼看着方孟韦瘦小的身板费力地架着眼睛瞳仁已经不聚焦的李熏然向着警员宿舍区缓慢地走去,才从阴影中悠哉地缓步踱步出来,走回了关押着毁容的囚犯囚笼边。

“沈剑秋。”他低声念了一遍囚室门口的牌子上已经斑驳的姓名。

沈腰潘鬓,剑雨秋萍。

再美好的名字此刻也都与囚笼一角蜷缩着的人没什么关系了,他如同一切的精神失常者,除了不认识人以外还邋遢、肮脏、时而癫狂、时而沉寂,胡须从他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的半边下巴歪歪扭扭的长出,如果不是那个小白杨一般的小方少爷定期来给他换衣洗漱,相信这个人绝不会比街上最邋遢的流浪汉干净。

没有损伤的半边面孔藏在略长的头发阴影里,听说他曾经是军队里有名的“党国之花”,虽然是同事们之间的戏言,但也是有几分真实可信的,起码二十年前刚入伍的沈剑秋剑眉星目,站在哪里就如同一柄宝剑直插大地上,英挺而立朗。

不过,曾经就是曾经。

赵启平靠近新上了防腐油的铁栏杆,防腐油的工业化合物刺鼻气息、海风的腥臭混合着囚笼里的味道让赵启平太阳穴微微跳动——凡是医生总会有些轻微的洁癖,可他却毫不在意,玩世不恭的眼睛里难得的认真地盯着将脸死死埋进臂弯中的囚犯,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气音缓慢地说话。

“小树苗长大了,没病没虫成材了,你猜会被做成十字架还是利箭?”他沉默了片刻,又说:“你一定很痛苦吧,任谁是这幅鬼样子心里都不会好受的,更何况……”他更靠近了一些,两只细长的手握住两根油腻腻的栏杆,几乎将脸半探了进去,“装疯一天容易,十天也不难,难为你十几年装疯卖傻,还要在痴心不改的方孟韦面前装成一个肮脏邋遢的精神病人。”赵启平乌黑的瞳仁紧紧盯着纹丝不动的囚犯,捕捉着哪怕一丝一毫的细节。

可惜他却什么也没有捕捉到,沈剑秋如同睡成了一座雕塑,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面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牢牢坐着。

赵启平由衷地叹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手擦干净,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一笼之隔的沈剑秋,故意冷漠的声音里不经意带了几分悲怆:“你和我师兄都只不过是人的棋子,被利用了还要当那人的孝子贤孙给一个已经完蛋了的‘王朝’持节守孝,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咳……”一声轻微的咳嗽声,比呼吸清楚不了多少。

赵启平俨然收声转头时又是一副放浪散漫的模样,看着阴森笔直通道的另一边一身制服笔挺面无表情的人。他一边走过去,一边从口袋中掏出剩了半盒香烟,取出一颗放在唇间时刚好走到顾清明的身边。

“顾长官,介意借个火儿吗?”

顾清明长长的睫毛垂着,也不抬眼,从口袋里摸出火柴盒大小的古铜色金属打火机,声音里波澜不惊:

“赵医生,你违反规定了。”

岛上的监禁区不允许吸烟。

亦或是……

赵启平笑嘻嘻地点了烟,将打火机装回了顾清明的上衣口袋,一点橘黄色的烟火忽明忽暗地消失在了重重深邃的昏暗走廊之间。

 

KIDA——KIDA——

周围的温度开始升高,橘黄色的火光带着迫人的温度灼灼,李熏然想哭号,想尖叫,却不是因为脸上身上被灼痛,而是另一种更痛彻心扉的痛苦,像是心脏被扔进绞肉机里撕扭,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样深刻的痛苦源自何处,痛到最后几乎昏厥,昏厥在一片炙热与火焰之间。

朦胧之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破门而入,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却无比坚定地靠近……

KIDA——KIDA——

猛然惊醒,圆睁的眸子中瞳孔聚拢,适应了片刻才从一片花白中缓过神来。

又是一个痛苦万分、醒来时却记不住丝毫的噩梦。

因为过于紧张而在梦里咬破了嘴唇,李熏然满口的血腥,刚想去床头摸自己的水杯,却看见寝室的中央方孟韦正穿着白衬衫仔仔细细地擦着皮鞋,屋子里的一切陈设也是方孟韦与曲和的。

“你醒啦?”方孟韦看见一脸茫然的李熏然,笑出了一口整齐的牙齿。

这样真诚无邪的笑容让李熏然很窘迫,因为这就让他确定了昨天浑浑噩噩的一切都不是梦:他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犯人上了,神神叨叨的赵启平带他去见了一个毁了容的男人,并说那是他的杀父仇人……不,这太像梦了,因为他竟然对赵启平所有的话都深信不疑,包括自己都不记得父亲的死亡,现在想起来竟然对那个沈剑秋有一种恨之入骨的感觉,尽管那一切根本经不住理智的推敲,可那样的恨太真实了……

方孟韦看着李熏然眼中的光忽明忽暗,几异其色,便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串过班了,要是身体还不舒服就再躺一会儿,晚上和我一起值夜就好。”

李熏然向着他懵懵然点了点头。

方孟韦欲言又止,昨天半夜的一幕还让他心有余悸:赵启平拿着手术刀在审沈剑秋的脸上划了寸许的口子,李熏然双目无神地大吼着“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方孟韦想不明白,也不懂。岛上的警卫因为长时间的与世隔绝,难免心理会有些许的扭曲,拿犯人出气也不在少数,他能做的也只是一直守着那个人,不让他再受到半点的无妄之灾。

至于其他,他没有心思去理会了。

从昨天半夜将李熏然扛到自己寝室住下,方孟韦就几乎一夜未合眼,他了解相处了近一年的赵启平,他虽然阴阳怪气,却终是忌惮典狱长的,是不敢对岛上犯人明目张胆下手的,可这个新来的李熏然他就摸不准了。因为怕李熏然再去找沈剑秋的麻烦,只能整夜守着。

“那个……”到底是年轻,担心了一夜的事几乎让他不说出口不成,“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那个赵启平说的话……你千万别当真,我可以向你担保,那个犯人绝对没有杀过任何人!”

李熏然瞪着眼睛看着方孟韦年轻而焦急的脸,他想了片刻,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尴尬和难堪此刻正困扰着李熏然渐渐清醒的神经,他的紧张情绪并不比缺乏睡眠的方孟韦好多少。

被犯人睡了的事情要遮掩,嗑了药一般对赵启平言听计从的事情要调查。

李熏然抬了抬手,咧了咧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笑:“昨天和小赵医生喝了几杯,我这人酒量浅,喝上两杯就什么都记不住,差点没逢人叫爸爸。”

方孟韦歪着头看他,又露出了个大男孩的笑容,像是长久绷紧的神经得到了释放似的,几乎眼泪汪汪:“嘿嘿,那就好,那就好……不对,你们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岛上是有规定的,而且喝多了去监禁区闹太危险了。”方孟韦认真地说着,完全没有留意到昨天他扛李熏然回来时是没有半点酒气的。他嘱咐了两句,就起身去给李熏然倒水喝,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说:

“听说典狱长明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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