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监狱AU】Neverlan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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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看到赵启平灰头土脸的样子呲笑出声，声音倒是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从口音听来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每句话的尾音都会若有似无的上挑，李熏然知道，这是所谓世家子弟的特征，他当年也见过不少这种豪门子弟，姿态放的足够低，但是话语里的高傲是从骨子带来的，这又是一个明家人。
“明台，我让你来可不是为了来打人的。”
明楼转头，原本放在手中擦拭的眼镜不知何时戴回了脸上，这种时候才让人感觉到明楼平静外表下潜藏的一丝波澜，李熏然从来没有见过明楼，也没有见过明台，只是曾经在上海的某次聚会中惊鸿一瞥遇见过明家的大当家——明镜，这次得见他们兄弟二人，才算是真的明白，占尽上海三分秀，到底是何意思。
明台转身站到顾清明身边，眼神里明晃晃的都是渴求的意味，只是这渴求的对象似乎有些不对，明楼看着明台一脸傻笑，似乎是不忍的别过脸，重重咳嗽了一声：“你怎么还不走？留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明台正偷偷摸摸地给顾清明讲自己在军队的事情，好不容易看到这一向冷硬的人唇角露出的一丝笑意，瞬间又被明楼的话给逼了回去，脸上登时不乐意了，撸起袖子打算和明楼较量的时候就被顾清明拽住了衣角。脸上的表情登时变得喜滋滋的，反手去摸顾清明的手，结果摸了个空。
顾清明冲明楼递了个眼色，屋里面还乌泱泱的站了一堆人等着他训话，这两兄弟就要打起来了，这么多年这个见面就打架的毛病就改不了，他冲方孟韦使了个眼色，不出一分钟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退了个干干净净，李熏然最后关上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明台的脚踢到明楼的耳侧。
他顾不上自己腰间的疼痛，拽住方孟韦，还没开口就被他堵了回去：“明长官的家事我们不要管。”
“可是……”
“那是他们兄弟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方孟韦走到走廊尽头，即将和他分开的时候突然停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熏然，这个监狱里，所有人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有些东西，你知道的太早，知道的太多，都不一定是好事，我也有我的立场，必要的时候，在这个地方……”
他眼神变得冰冷起来，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打在地上，把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在这个地方，最不值钱的，就是命。”
方孟韦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不远处的拐角，人影一闪而逝。李熏然轻轻眯起眼睛，这个地方，果然没那么太平。
办公室内，明楼和明台打得正酣，二人拳脚相接之处虎虎生风，顾清明不满的看着屋内四扬的灰尘，轻轻咳了两声。明台听到声音回头去看，结果被明楼一拳打在了颧骨上，整个人倒退几步半倚在顾清明身上，顾清明皱皱眉头，伸手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大狗皮膏药。明楼正在整理自己被弄皱的衣服，看着明台的举动忍不住气上心来。
“明台，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还有没有点军人的作风！”
明台正巴巴的拽着顾清明的制服一角，让他回头看看自己的伤，一听到这话也顾不得什么利益作风。
“我怎么就不像军人，怎么就没有军人作风了！难道军人都像你一样长袖善舞，四面讨巧才算是军人吗！”
明楼把手上的手套往桌子上一摔，指着明台的鼻子就开始骂，丝毫不在乎在场的第三个人：“我不管你怎么评价我，首先你的任务是过来运送物资，既然你已经送完了，没有别的任务你就应该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而不是在这里纠缠我的手下！第二，至少在这个地方，我还是说了算的，上司说的话容不得你质疑，就算我说的是错的，你也必须去执行！第三……”
他的语气突然和缓了下来，若有似乎的瞟了一眼站的笔直的顾清明。
“做事之前，想想大姐。”
明台像是突然撒了气一般，嘟着嘴满脸的不乐意，一提到明镜，兄弟二人总是会突然镇静下来，明台胡乱的冲明楼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开的时候捏了捏顾清明的手，一张小小的纸条就这么被送进了他的掌心。
好不容易把明台送走，留下的二人一时间又没了话，顾清明紧紧捏着团在手里的小纸球，干巴巴的张开嘴。
“明长官，李熏然……”
“别管他，让他自己看着办，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归我管。”
“那……T……”
“让他当好他的乌龟，把脑袋缩起来，下次再被人发现，我就把他从这儿扔出去。”
“赵启平。”
“这个人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端倪，先放着，也算是搅浑了这个地方的一滩水。”
明楼揉揉自己的额角，大脑里面总有根神经在一跳一跳，撕扯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理智。他的手揉了两下复又回到桌面上，屈起食指轻轻敲击硬木的桌子，声声闷响击打在二人的心里。
“顾清明，我不管你在这个地方属于什么势力，只要你不出大纰漏，我就能保证你在这里横着走。”
顾清明低下头，挡住自己不满的眼神。
“明诚昨天又发狂了。”
明楼的手突然停止了动作，从桌子后面站起身来，动作大的连带着桌上的台灯都趔趄了一下，顾清明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这才让台灯幸免于难。很少见明楼如此失态的时候，不知道的，恐怕还真的会以为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首尾吧。
“顾清明，明家不需要一个不明立场的人，我以为你是清楚的。”
他头也不回，大踏步的走出去，只留下顾清明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办公室中间，桌上的报纸被风吹乱，‘汪芙蕖与日方达成共识，藤田医生将南下加入最新实验，汪家帝国再获强力支持。’
顾清明随手拿起镇纸，按在报纸上方。
“又要变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