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中华街七十六号 005
小警察和平平两人并肩进来的时候谭宗明才发现两人的身高几乎是差不多的，也不知道当初小警察是怎么把他抱在怀里……？他摇摇头，当初第一次见到平平的时候，他大概只到自己腰的位置，一个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了？谭宗明用手在自己腰侧比了比，赵启平看到他的动作忍不住戳了戳身旁的李熏然，两个人咕咕唧唧的笑成了一团，筐里的玉米粒也撒了一地。
顾清明见状不由皱了下眉，轻轻咳嗽了一声。
“谭先生，既然你肯来，那么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肯定也是同意了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可以签契约了吗？”
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双修长的手，谭宗明抬眼看去一双温顺有隐隐泛着水光的眼睛盯着他，面上的微笑让他这个见惯了各种绅士名媛的人都挑不出错，谭宗明对这种‘契约’毫无了解的欲望，冲男人微微一笑径直走到顾清明面前。
“你说的，我可以随便挑，并没有说契约也可以随便签，不是吗？”
一室的月华洒在身上，晃得面前人的侧脸如谪仙般清雅，谭宗明捻捻手指，院子中已经安静了下来，男人们或坐或站姿态各有不同，他长舒了一口气。
“顾先生，契约我是不会签的，这种东西对你对我，从来都没用，对吗？”他转去看赵启平和李熏然，两人近乎一样的脸又完全不会让人混淆。 “至于人……”
“要不要跟我走，要看他们的意见，不是吗？”他脸上露出惯常的胜券在握的微笑，谈判场上他从来都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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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慢条斯理的点上：“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没有契约，不能放人。”他抬眼看了一眼谭宗明，眼神里满是说不清的色彩。“谭总也是明白人，按章办事。”
周围的温度似乎也降了几度，连着月亮的颜色都变了，清清冷冷的院子里不知何时起了风，恍惚间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从面前滑过，只一瞬，刚刚递契约给自己的男人就不见了踪影。顾清明脸上似乎更苍白了几分，乍看之下近乎透明。
“谭总至少也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吧？”
谭宗明拉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卡，卡面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记名卡，你出的账全算我的，满意吗？”
顾清明挥挥手，指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二人。
“这两个，选一个。 ”
高跟鞋已经在自己眼前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趟了。鞋跟敲击地板清脆的声音听起来不胜其烦，谭宗明不得不苦笑着阻止这双鞋的主人，不要一大清早就用这种凶器虐待自己彻夜未眠的脆弱神经。
“安迪……”谭宗明的声音近乎呻吟，“事已至此，你……”
“但是这不符合逻辑！老谭！”安迪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一脸的不可理喻，“你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了？为了逃避，一向迟到的你都愿意提前跑到公司来，那你为什么要接收他？一个陌生的，来路不明的，moneyboy……抱歉，用金钱买来的，少年？”
“但是你知道我对小孩子没辙啊。”
“十六岁已经成年了。”
“而且顾老板还没有收我的钱，他说是试用……”
“用？”
“不不不，是试……”谭宗明搜肠刮肚半天，也没能从母语或者他熟知的任何一门外语中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足以形容这种尴尬的情况，“试……婚？”
说完这句他也被自己逗笑了，然而安迪并没有感受到他的幽默。
“名字。”
“啊？”
“那个孩子的名字，我现在就打电话去给他请一个保姆，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你的公寓里，万一他是个逃犯呢？或者偷渡客。老谭，你平时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的作风。”
“他们好像叫他赵启平……”
“哈？”一瞬间，安迪真的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
“你买了一个人回家，居然还不能确定他的真名？”
今天早上的办公室格外热闹，公司的全体员工第一次知道他们不苟言笑的董事长助理也能发出这种意大利美声唱法般的高音。
大约，这就是他们老大一直说的“烟火气”吧？
谭宗明有些头大，他试图拯救一下自己脆弱的耳膜。
“安迪……你听我说……”
安迪双手拍在面前的办公桌上，手表打在桌子上，谭宗明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
“谭宗明，你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会不知道？那个男孩如果按照你说的什么证明都没有，那他就是黑户！不仅生病没有地方医治……”不等谭宗明开口，安迪就阻止他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你有私人医生，生病可以，那学习呢？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够不接受教育吗？你是想把他困在你的家里养成一只……一只……”
“金丝雀。”
谭宗明讪笑一下。
安迪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她恨不得剖开谭宗明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好了安迪，你先别急，平平在我的别墅里非常安全，你要相信我的安保措施，我会联系那个……人，好吗？”
安迪狠狠瞪了他一眼，拎起一旁的皮包。“把你家钥匙给我！”
谭宗明有些懵。
“我去看看那个孩子！”
“等等！”谭宗明一把按住她的皮包，情急之下把她握着皮包那一侧的肩膀也攥住了。安迪立刻尖叫着向后退，身体不可遏制的哆嗦起来，连声音都有些发抖。
“老谭……你…”
“对不起安迪！”
他急忙松开手，没想到自己慌乱失态到连面对这个女人最基本的禁忌都忘记了，这在他与她相处的这些年里，是从未发生过的。也是不可饶恕的。
等安迪自己坐回沙发上，手臂环抱自己平息了半天，他才敢倒了杯热茶稍微凑近一些。他把茶杯放在她身边的玻璃茶几上，又退回自己的位置。
安迪抬头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
“我怕你这样去，可能会吓着那孩子。”说这话的底气明显不足，谭宗明自嘲的揉了揉鼻子。
“我长的像魔鬼？”握在手心的热度让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安迪把手肘支在膝盖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清了清嗓子，“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谭总。”
上帝知道，其实我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谭宗明在心里暗暗吐槽。
“我有多久没这么失态了？五年？三年？”
“上次是你那位培养了多年的助手，副总，被查出来盗取公司资产的时候，三年前的7月4号，你亲自把他送去警局的。”看样子数字机器的大脑已经恢复了正常运转。
“我，跟你讲过我小时候的事吗？”谭宗明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漂亮的雪茄盒子，对上安迪不赞成的目光，又讪讪的放了回去，把手伸向已经半凉的咖啡杯。
“今天第五杯了，下次体检的日期应该提前。”安迪站了起来，认命的叹了口气，接过杯子走向咖啡机，“下不为例。”
“像我这种家庭，在美利坚，被绑架是家常便饭，所以孩子们多少都有些防身的本事。但是我十八岁之前是长在中国的。”
“你没有这种经验？”
“不知道该说是治安太好的假象太过完美还是人性本善的面具太过牢固，我们全家人都没有那种认知。”
“然后呢？”
“那次被绑架发生的很突然，而且我已经是半大的孩子了，所以即使受了惊吓有些记忆紊乱，也会有很深刻的印象。”
“心灵创伤？”
“不”谭宗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很棒又很刺激的体验，更像个传说。”
他抬起杯子，厚重的咖啡香气扑鼻而来。
“至今为止，我仍然不敢相信我当时的所见所闻是否真的发生过，但是我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我曾经被绑架过，我真的很想抱怨一下中国治安的混乱程度，特别是某些高层人员的不作为。但是……他们和我的故事无关。”
安迪哼了一声：“别忘了你还是个中国人。”
“我被绑架的时候，应该正好是学校放学，我跟着我的父亲刚刚到达上海不久，父亲忙于工作，无暇顾及我，一般都是由管家来接我上下学。”
谭宗明语气平缓，似乎在讲述一个和他完全无关的故事。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五，又正好是十三号，该死的美国人对于这种事的预言简直精准的可怕，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就发现原送我上下学的司机换了一张新的脸孔，而管家出门在之前还递给我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方便我在学校使用，感谢上帝。”
他眼角带着笑意。
“我从来没有如此庆幸我的粗心大意，随手放进衣袋拉链里的小刀帮了我不少忙。那个司机很明显不怎么熟悉别墅周围的路况，一路上也没有同我交谈过，但是那条路明显不是我要去上学的路。他在车上丝毫不顾忌的接打电话，似乎已经确认了我是他的囊中之物。”
谭宗明语气顿了顿，带了点轻快。
“我当然是他的囊中之物，毕竟我那时可能连十岁都不到，一个半大的孩子对他来说丝毫够不成威胁。而我，知道反抗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把我带到一个破旧的厂房里面，四个年岁不过二十出头的男人围在一起，从他们的交谈中我确定了带我来的男人，是那个司机的儿子。”
“谋财害命？”安迪笑了笑。
“不，应该只是图财而已，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谭宗明恶作剧似的冲她耸耸肩，逗得安迪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为了确保我不会跑掉，他们拒绝给我提供能够完全吃饱的食物，只在每天固定的时间给我一点点水和一些吃的，我的眼睛被蒙着，只能靠手表转动的时间来确定我被抓了多久，大概第三天的时候，我……得救了。”
谭宗明眼里迸发出的迷恋让安迪心中悚然一惊，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谭宗明对于车以外的事情展现出如此强烈的情感。
“救你的，是什么人？”
“有目击者说，一位青年男子，应该是一名警察。这么说的话，我也有点模糊的印象，对那种老旧的公安制服。”谭宗明看着天花板，努力回想着，“但真正让我印象深刻的，却是尾巴。”
“尾巴？”
“白色的，蓬松柔软，可爱极了。”
安迪一脸惊诧的看着谭宗明认真的表情，忍住了自己不合时宜的吐槽。或许明天，她可以为她的老板推荐自己的那位心理医生。
“黑暗中给我指引道路，一路带我逃出来的，就是那条蓬松柔软的尾巴，就像我胸口常年挂着的这个护身符一样。没错，我是个中国人，即便这半生我只信自己，但是安迪，中国人在骨子里都是对神明心存敬畏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那位顾先生的店无法产生任何敌意。那里弥漫的都是神秘的味道，我相信那里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却可以解释我的经历。”
“老谭，恕我直言……”安迪的眉头皱在一起，都快打结了，“我听不懂。”
“你看过山海经吗？”
“中国最古老的志怪小说？”
“说起来你恐怕不相信，我觉得那时候救我的，并不是人。”谭宗明口气并不像在开玩笑，相当的正经，“而我带回来的那个男孩，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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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说明
1、首先，九尾之章要停更，但是只是暂时停。关于谭李和谭赵部分，主笔的三只还有些部分需要商讨斟酌，在达成一致意见之前，只能暂时搁置。
2、下一章直接进入楼诚阶段。楼诚线开始的时候背景默认谭李线是已经完成状态，请各位看到的时候不要太吃惊。
3、OOC依旧有，肉，早晚也是会有的。